娄师白(1918年6月2日—2010年12月13日),原名娄绍怀,曾用名娄少怀,字亦鸣,斋号老安馆;湖南浏阳人,1918年生于北京;1942年毕业于辅仁大学美术系,专事绘画;生前为国家一级美术师,中国美协会员,中国画研究会理事、副会长,中国国际书画艺术研究院研究员,燕京书画社顾问,中国书画函授大学名誉教授,北京人民对外友协理事,北京市政协委员;他全面继承齐白石艺术技法特色,并有所创新,画作简练中有种生机勃勃的感觉,尤以画小鸭子著称;在艺术界有这样的说法:齐白石的虾,徐悲鸿的马,李可染的牛,黄胄的驴,娄师白的小鸭子。 娄师白的笔下不仅限于擅长花卉、翎毛、草虫和走兽,在人物山水画方面亦有其特色,并且能诗善刻,可称 为当今有多面造诣的画家。他的作品表现笔墨 浑厚,意境清新,用色鲜而不艳,雅而不俗,师法自然,突出质感。如其代表作《蓖麻》《八哥百合》《鸭场》《层林尽染》《 漓江帆影》《三叠泉》等,都博得好评,其作品多次在国内外展出和各种刊物上发表,许多作品为国内外美术院校、博物馆及收藏家收藏,如:中南海、人民大会堂、美术馆、国宾馆及驻外使馆等。他不仅是一位享誉国内外的画家,同时在绘画理论上也有所建树。除在刊物上发表过许多文章外,还出版有《怎样制印》《画鸭》《齐白石画虾》《齐白石绘画艺术》以及《娄师白画辑》《娄师白画集》《娄师白印谱》等著作。其中《齐白石绘画艺术》一书比 较详细而系统地介绍了白石先生的绘画技法和创作思想,这在国内还是前所未有的。国内他曾应邀到中央美术学院,中央工艺美院,中央民族学院,广州美术学院,湖南师范学院,厦门大学,厦门工艺美术学院。其他美术团体等地讲学。国外美国欧克兰工艺美术学院讲学并开画展,马里兰工艺学院讲学,圣地亚哥大学,旧金山州立大学讲学,中国画廊(美国旧金山湾区)加州尤瑞卡红松林大学天下画廊,旧金山湾区南海画廊讲学并开画展,新加坡举办《娄师白国画观摩展》。加拿大维多利亚市美术馆举办娄师白画展,维多利亚A&A画展,多伦多国际艺苑画廊举办画展并讲学,对弘扬祖国绘画艺术作出了积极的贡献。
娄师白画作《鸭场归来》
楼师白画作《俯首甘为孺子牛》
2007年6月2日,“娄师白艺术展”在中国美术馆开幕。对于这位年届九十的著名画家来说,这是对他艺术生涯的回顾,也是为纪念恩师齐白石逝世五十周年献上的一份心意。
作为齐白石的入室弟子,娄师白早年的《鸭场归来》等作品就反映出对老师艺术道路和绘画技巧的继承与发扬。
1973年10月,在北京中国美术馆,国务院文化组举办的全国连环画、中国画展和户县农民画展上出现了一幅与当时美术创作取材迥然不同的画:《鸭场归来》,作者为北京画家娄师白。作品以清新的画风透射出温煦生活的气息,令人欣喜,也令人感到花鸟画绵延不绝的生机。
在齐白石门生之中,娄师白应是从师时年龄最小的。1932年壬申岁,娄师白的父亲娄德美在北京香山与齐白石邂逅,以同乡之谊结为朋友。那年娄师白14岁,时常帮长辈去齐白石家办些事,有机会看到齐白石作画。两年后,齐白石有一次到娄家,见到娄师白画的十几个扇面,很高兴,说“你们这个孩子胆子很大,敢画,笔墨很像我,我愿收他做徒弟,好好教教他,我们两家‘易子而教’如何?”那年立秋前一天,娄师白向白石老人行了拜师礼。此后二十七年间,娄师白一直随侍老师左右。
娄师白至今还珍藏着老师题跋的早年作品。有一幅《棕树小鸡》是甲戌(1934年)八月初五日拜师之日的纪念物。齐白石题:“绍怀仁第从游日出此呈正,为记数字以记之。”
还有一幅是从师不久所画的《雁来红》。齐白石题“娄生年小好学,从事不满百日,用笔能见老成,余为乃翁喜。”
几个月后,又先后题:
《八哥松树》:“绍怀弟从余不数月,笔情老辣,不一年胸有成竹即能事矣。”
《残荷》:“绍怀初画此,能自创局格,将来有成。”
在一幅《葡萄》上,齐白石特别题上“予题少怀之画,皆非所请,予见其善,不能无言。”
可知这些题跋都是老师见其画善,不能无言,主动为之题识的。齐白石对少年娄师白的绘画天分和勤学精神之赞赏,溢于言表。
齐白石以指导临摹的方式教导学生,少年娄师白不几年功夫,画艺大进,临摹老师作品竟能达到乱真地步。有一次琉璃厂的画店来人取齐白石的画,齐尚未画出,来人见到侧案上摆着娄师白作品,以为是齐白石画的,一定要从中取走两张。事后齐白石为其中的一幅《青蛙芦苇》题:“少怀弟能乱吾真,而不能作伪,吾门客之君子也。”
齐白石认为“娄生少怀不独作画似予,其人之天性酷似,好读书不与众争,亦不为伍”,对他表现出超乎师生关系的父子情结:“娄君之子少怀之心手何以似我,乃螟蛉乎”,视娄师白为义子。1936年,齐白石赴四川五个月,把北京的家委托给娄师白看管,并替他到北平艺术专科学校代课。
娄师白原名绍怀,少怀、师白之名也是老师给起的,娄师白在文章中讲过其过程:
“老师为我刻名章时,把绍怀的‘绍’改成‘少’。他说‘老者安之,朋友信之,少者怀之’。‘少’字比‘绍’字更好些。刻完名章,老师又为我刻号,他说:‘燕生这个号太俗了,你跟我学画,学得很像了,将来变一下,必能成个大家。他日有成,切莫忘记老师。我给你改个号叫师白吧!’”“少者怀之”语出《论语·公冶长》,记孔子与学生颜渊、子路在一起各言己志时的夫子自道。子路请老师讲自己的志向,于是孔子讲了那几句话。《论语注疏》中解释说:“怀:归也。言己愿老者安,己事之以孝敬也;朋友信,己待之以不欺也;少者归,己施之以恩惠也。”
娄师白的回忆文章还涉及齐白石生平中的一些重要史实。例如齐白石有一方人们很熟悉的闲章:“一切画会无能加入”。不了解治印时的具体背景,很容易误以为齐白石当时在画界受到排斥,十分孤立。从《我的老师齐白石》一文中可知,事情恰恰相反。当时娄师白问齐白石为什么刻这方闲章,齐白石说,那是在1926年金城去世后,北京中国画组织分裂为以金城之子金潜庵为首的湖社,和以周肇祥为首的中国画学研究会。“两家不和,都要我参加。我和他们又都是朋友,就都不参加。一次,湖社举行画展,挂了我的画,周肇祥来问我为什么参加湖社展览,我说这画是他们买去的。周肇祥便说:那我们也买你一张画去展览。我为避免这些无聊的事,就刻了这方印章,盖在画的压脚,告诉人家我不是他们画会的人,这样就减少了好多是非。不然的话,总有好事者要来找麻烦。”
娄师白所写《我的老师齐白石》一文,对从师学画的经历有非常具体的记述,其间也记载着齐白石作画的方法、习惯:
“白石师教我画画毫无保留。从用炭条打稿开始,直到最后完成,都让我在旁边看着,为他抻纸,时间一长,我便成了他的上下手,我几乎每天呆在他的家里,有时直到晚上九点要睡觉时,才让我走。”
“每次看到白石老师的新作,我总要拿回家去临摹几张,请他指教。他将我的画与他画的同样题材的画对着看,指出我的画有哪些不足之处。他说:‘临摹是初步学习笔墨的办法,不能只是对临,还要背临,才能记得深,但不要以临摹为能事。’他还说过‘古人说,行万里路,读万卷书,我看还要有万担稿才行’。”
“白石师对我作画的毛病从不宽容。我初学画工笔草虫时,有次他看了我画的一只螳螂,便问:‘你数过螳螂翅上的细筋有多少根吗?仔细看过螳螂臂上的大刺吗?’我答不出来。他接着说:‘螳螂捕食全靠臂上的刺来钳住小虫,但是你这大刺画得不是地方,它不但不能捕虫,相反还会刺伤自己的小臂。’由此可见老人对小虫观察的细致入微。”
娄师白受齐白石教诲之恩,长期以来萌生了一个心愿,就是要把齐白石的艺术思想和绘画经验原原本本地传给后人。在“文革”之前,他应上海人民美术出版社之约,写出了《齐白石绘画艺术》一书初稿,不幸毁于十年动乱。上世纪80年代初,又应山东美术出版社之约,重新撰稿。
他尽自己之力完成了一个薪火相传者的历史使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