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载】西藏地方政府的造币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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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人民银行西藏自治区分行金融研究所

1792年（清乾隆五十六年），福康安在击败廓尔喀人入侵后，会同八世达赖方面掌办商上事务的济咙、图克图、嘎伦和班禅方面的扎莎喇嘛等，共同议定并呈乾隆皇帝批准了《钦定章程》，此后，西藏地方政府开始设造币机构，并由驻藏大臣同达赖委任两名“孜本”（计算官）、两名“孜仲”（僧官）为总负责人。

西藏自铸币自1793年铸“乾隆宝藏”开始，至1959年3月17日西藏上层发动叛乱为止，历时166年。在这166年中，西藏地方政府的铸币业，经历了土法木炭鼓铸、水力利用到电力机器压制的过程。最早的是觉木宗造币广，以后有扎西造币厂、梅吉机械广（1917改为造币厂）、洛堆金币厂、夺底造币厂，最后十三世达赖合并洛堆、夺底、梅吉三厂建“扎西勒空”——汉人统称“造币厂”，是历代诸厂最为先进，组织较为严密，资料保存较全的一个厂。本文将最后一个造币厂“扎西勒空”作一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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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扎西勒空”概况(公元1931午11月至1959年3月)
西藏地方近代“造币厂”即扎西电机厂，藏语原意为无边稀有幻化宝藏，简称“扎西勒空”，是西藏在本世纪三十年代建立起来较进步的财政金融机构。它以经营铸币、印钞、印税票邮票为主，兼营税收、发电、造械（枪炮、火药、子弹）、织氆氇等，是一个“包罗万象”的机关，掌握着西藏的部分财金大权和军权，是一个重要部门，十三世达赖喇嘛土登嘉措及西藏地方政府，对它的筹建给予了重视和关怀。
“为解决武器弹药的补充问题，1914年（民国三年）嗄厦在扎什城旧址设立了一所机器厂，委派哈其（印度伊斯兰教徒）米司麻拉为技师。这个工厂建立后，因不能大量制造枪械弹药，后来又改造为造币和印刷厂，铸造银币铜币和印刷钞票……”（《达赖喇嘛传》）。之后，1917年建梅吉造币厂（在罗布林卡西边），1920年建洛堆金厂（在罗布林卡西边），1922年在拉萨北郊建夺底造币厂。这些厂规模小，以手工操作为主，只有小部分小型机械配合生产，1915年（民国四年）派出仁岗、吉卜、门冲、刚卡四人前往伦敦学习电机、电报、采矿、军事，1920年（民国九年）返回西藏，从此西藏才有了自己的机电人才。学员中仁岗（即强饿巴·仁增多吉）是专攻机电专业的，1924年他在英国基尔斯电厂订购了125马力发电机和一台铸币机器运回拉萨。1927年（民国十六年）由他筹办拉萨水电厂，他在一名聘用的印度技师协助下，在拉萨北郊夺底地方建立了一座藏式四柱电机房。在当时达赖喇嘛近侍土登贡培及当权者雪巴、索康、察绒等人的支持下，在扎溪塘（拉萨北郊）建一大院，院内建一幢二层楼房，内设仓库、宿舍和两个造币车间。1931年（藏历铁羊年）11月18日，十三世达赖喇嘛亲临参加建厂竣工的庆祝典礼，并命名为“无限美妙智慧宝库扎西电厂”（又译为“扎西电厂无边稀有幻化宝藏”）。同时任命土登贡培和察绒·达桑占堆为该机关总管，颁发了四方三洲大印和印鉴。另委任孜本（计算官）和十名工作人员。
土登贡培参加了该厂的设计和藏币的设计，亲自组编了守卫财政大院的卫队“伸扎”，卫队兵丁从社会上有地位的人和富家子弟中抽拔组成。还修建了兵营。
该厂建立后，把1920年建立的洛堆金币厂（铸造各种金币和铜币）及1922年建立的夺底硬币厂（铸造硬币和木刻印刷各种纸币、织氆氇）、发电厂、配电所等兰厂的技工，机械设备、材料合并在扎西电机厂机关。
1935年，强俄巴·仁增多吉将夺底电厂发出的电通过高压线输送到拉萨新建的吉布岗小电厂，位于八廓街的贵族和一部分商民群众家都安装了电灯，适当收取了电费。
察绒为早期的财政金融局长（任期16年），他对机器设备感兴趣，并有管理和经营能力，又能中饱私囊，对新兴事业极为赞助，故该厂兴盛一时。1948年新任财政金融局长桑颇扎萨接任该厂工作后，不善经营，加上机器老化，政治上腐败，在和平解放后勉强维持生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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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造币厂”的组织结构

“造币厂”直属于“嘎厦”政府财政局领导，下属有发电厂、造币厂；二级机构有江孜和日喀则银行。根据“扎西勒空”档案和1952年的调查，历任总管及其组织情况如下；甲、造币厂

表一：历任扎西电机机关总管更换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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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二：1952年调查时“造币厂”组织形式

注：为便于计算，把卢比折成藏银，按1952年初比价，即一银元三卢比，一银元lo两藏银，即一卢比折藏银五两计算，以年平均数看各项占的比重。即年平均总数5701032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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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江孜银行与日喀则银行
西藏地方政府为筹集在印度购买武器的资金，在1932年（藏历水猴年）建立了江孜银行，直属“造币厂”领导，行长由江孜扎亏头人孜伸强巴曲桑担任。此行又名后藏地区银行。1933年（水鸡年）又分为江孜银行和日喀则银行，日喀则银行由日喀则总管堪穷土登曲丹兼任，后委派索康·拉旺刀杰接替。
这两个银行的任务是，由造币厂拨给资金，发放贷款、在后藏收集购买武器的捐款、筹集并支付购买武器款等；在后藏地区收集军粮折卖；兑换印币及办理拉萨与日喀则、江孜之间的藏银汇兑。两行的资金数量不大，业务主要是财政性的税收、征粮之类。从1932年（水猴年）办起至1935年（木猪年）就结束了，历时四年。
丙、金东钞票造纸厂金东钞票造纸厂建于1932年（水猴年），隶属于“造币厂”领导，所生产的纸张专供造币厂印藏钞之用，不得向私人出售。
该厂的前身是采炼造子弹头的铅厂，停止采矿后建立造纸厂。工人来源靠溪卡摊派。即从拉色溪、古朗宗、金东溪和加查宗、达布等五个宗溪中，按土地四顷派一名造纸工；五宗淫共有土地778.5顷，共派194人。每年造纸三个月。造纸厂委托古朗宗和金东溪推举二人负责管理。因金东溪卡以外的宗溪工人离家较远，1953年（水蛇年），金东造纸厂迁往加查宗曲布朗地区。
工人待遇：基本上属派差，给一点薪饷也很微薄。如大技师一人，小技师一人，木工一人，每人每月青稞三克，薪资十二两；其他工人每月青稞二克，薪资九两。
纸币的原材料是木柴，均由埃加尔和恰玉等地区的百姓采伐供应，木料每克（重量约35公斤）计价二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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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造币厂的机器设备及厂房
(1)机器设备状况
根据我们1952年的调查，造币厂的机器设备如下；车床五部（四部坏），刨床一部（坏），磨床一部，锯木机一部，刨木机一部，交流电动机七部（能用的有55马力一部），25千瓦直流发电机一部，碾床（平板机）三部（一部坏），切纸机一部，印刷日光机四开一部、六开三部、八开一部、圆边机一部、十马力柴油机一部、撞孔机一部、配电机器一套。
(2)厂房、基地
甲、造纸厂。设在拉萨北郊，地名扎机，为一四方形大院，占地35宦，内有林卡一座，房屋300余间。
乙、配电所。在城内小召寺附近，占地半亩，有两层楼一幢，房屋20余间。
丙、发电机。设在造币厂‘北约五公里的山沟中，占地十亩，房屋50余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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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造币厂的资金及硬币加工材料来源
(1)政府拨给资金
1932年（藏历水猴年），西藏地方政府“扎西电机广无边稀有幻化宝藏”总管察绒扎萨、近侍土登贡培由洛堆金币厂察绒扎萨帐户中先后移交西康黄金，其重量等于小银币89167枚，又银砖30锭，163枚为一品（即50两重），合计2705I.95两。其次给铸成的（原料）白银板和剪剩边角料，经过秤合计重量等于小银币37173枚。其三拨给现钞；印度卢比15000盾，藏钞（包括纸币、铜币）20000两，章嘎58两。
夺底造币厂厂长堪钦·根敦曲查等帐户移交印度白银60两，掺铜52.5两，铸成的银条和剪剩边角料过秤等于小银币22395.5枚的重量。章嘎样品及0.5钱银币一枚，有孔章嘎一枚，圆形银板．一块，共计重300.75两。
农务局局长仁希、米参、尼仓等三人移交：章嘎900.6两，印度卢比30盾，铜币和钞票共22227.55两。
梅吉机械厂厂长堪宗大喇嘛丹增曲杰，仲巴舍两帐户移交：金币60枚，又七钱重金币一枚；印度白银砖两锭，其重量等于小银币5263枚，马蹄银锭、银条合计等于小银币4954枚。（以上摘自《扎西机关档案》喀字3号《经十三世达赖喇嘛批准拨给察绒等扎西机关总管的金银等的凭证草稿》）
1935年（藏历木猴年）11月13日，经摄政热振活佛批准，从朗根库中之原木鼠年(1924年)洛堆金币厂所存的白银拨给印度白银砖200锭。
(2)拨给侯夏洛等十一个庄园（租税收入）作基金
1933年（藏历水鸡年）2月17日，西藏地方政府拨出江孜的白曲、迪末、洽嘎、洽那、肿普、鲁夏、杰郭、恰玉和原属扎什伦布的伦溪等十一个庄园，赐给扎西机关作为基金。
(3)贵族托购白银
与贵族建立托购白银关系对统治阶级上层来说是好买卖，贵族可在扎西机关得到预付金，可以用来做买卖，也可用来放高利贷，实在不行还可拖欠。在扎西机关来说，只要搞到纯银，就可掺铜做出比银锭高几倍价值的铸币。如1936年（藏历火鼠年）9月5日，扎西机关与贵族索康巴·拉旺刀杰签订代购白银砖100锭的协定，每锭900两，以藏银6.7两购白银一两，共预付藏银603000两。
又从总管察绒扎萨等贵族和各大拉章十一家代购往来的总帐看，1936年（火鼠年）至1937年（火牛年）支付预购白银款藏银9794842.63两，应交扎西机关白银l 461916.81两，已交白银565959两，尚欠895957.81两。代购白银的贵族都赚了大钱。
(4)西藏和平解放初期兑收大洋
西藏和平解放后，人民解放军及工作人员入藏，为照顾西藏人民使用银币的习惯，带来很多袁头银元投放使用。扎西机关见袁头大洋白银纯度高，用来铸造藏币有利可图。扎西机关向西藏地方政府呈报了收兑大洋铸造藏银币的意见。其内容是：“近来汉兵（指解放军）的费用开支，运来不少大洋，为使政府得利，其办法是兑换大洋。……目前必须根据大洋在市场的流通量，以两部机器来铸造七钱重的白银币，作价藏银50两；三钱五分重量的白银币作价25两，大小两种。……倘若铸造顺利，两部机器每日可制造500枚以此兑换大洋、黄金和印度卢比，均不会认为政府是为了得到较大的利润（作者注：即一枚大洋一转铸就可得二、三倍利润，七钱重的银币价值上升到50两，而市场上一枚大洋仅换15两，他们还要掺铜弄假，其利润之大可知）。而是为了大小商民，各大寺院的费用基金管理人，其他各阶层均不愿保存大洋，愿兑换给银行（指扎西机关）来取得本政府的钞票和十两银币；铸造新币是为了流通方便”。为实现这一计划，扎西机关是有所行动的，查扎西机关1951年（铁兔年）至1952年（水龙年）的日记簿，从贵族和各商人手中换回大洋263427枚。以每个银元15两兑换，计支出藏银3951405两。由于怕中央批评，铸造新币才未能实现。
(5)造币厂的税收
西藏地方政府为筹集购军火款，把全藏区税收都移交给扎西电机厂。如1933年（水鸡年）7月14日“嘎厦就部分茶税改为折款征收问题颁发给各茶税负责人的训令”指出：“为雪域政教防务之计，自英国购置大量军火，需筹集大批经费，故从今年起在十年中的茶盐、羊毛税均移交扎西电机厂无边稀有幻化宝藏，并由本机关负责其有关事宜”。根据嘎厦的指示，茶盐机关移交了全区盐、羊毛税关所在地名和税吏花名册，共20余处。
开征的税收大项有七、八项，如出口征税（羊毛、牛尾、皮张、硼砂等），盐茶税，内地各省来的商品税、酒税、牛皮税、电影税等。税率一般都比较高，如征收酒税，在拉萨限定60户，每户每月交酒税5-7两，对呢子、毛料、绸子等货，每半驮计成本160—180品（每品50两），硼砂半驮按3000两计征，每半驮征收125—200两。为了搞到军费，征税上制定了不少规定，如征收实物改征钱，从征收藏钱又改收印度卢比，为搞到外汇，又征购五分之一羊毛，由于英国人的反对，有“英藏条约”束缚，失去了自主权，征购五分之一羊毛执行两年后停了，对印度进口的外货征税也未能实现。
扎西机关征收各种税款无完整的统计资料可查，在此只能列个别年分例子，以窥一斑。如土兔年各地交的盐、羊毛税，计章嘎83627.14两，铜币50595。18两，印度卢比2871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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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造纸厂的生产情况
(1)货币的种类
甲、纸币：印制有100两、25两、lO两、7两5（五十章嘎）、5两五种。乙、铜币：分5钱、3钱、1钱、7分5、5分、1分等七种。
丙、银币：10两银币一种（铜九银一组成）。据藏政府官员称，原铸银币纯度高，大量流向国外，后为避免银子外流，故改铸铜多银少的银币。目的在于降低成本，更多地是掠夺人民。
丁、兼印西藏地方政府各种邮票。据扎西机关1935年（木猪年）至1936年（火鼠年）、1939年（土兔年）至1940年（木猴年）和l951年（铁兔年）至1958年（土狗年）间的十六年日记帐记载，平均每年可收邮票和电报费12201两4钱。
(2)原料来源
造币厂所需纸张由金东钞票造纸厂供应。该厂规模不大，每月生产3000箱（每箱500至1000张不等），不准私人买卖，专供造币厂用。其他五金、化工原料大部分从印度进口，纸张及五金化工原料一般储备充足。
(3)各种货币生产流程
甲、纸币：土造纸张一切纸一点数（以1000张为一桶）一上机印制（先套色，续加印各版，票额大的，如l00两需套印13次，25两9次，票额越小，次数越少）一点数编号（手工编号）一扎捆（以25张为一捆）一装箱。
乙、铜币：现成的铜片一上撞孔机（凿成一个个铜元）一上边机（将边滚为齿状圆轮）一入火锅硫酸煮（煮二、三个钟头去掉上面的氧化铜）一上压床（压花纹）一装牛皮包。丙、银币：银币的制作流程与铜币一样，所不同者，一是将铜片熔化加入十分之一的银子，再经硼砂做成铜条，上平板机碾压成片，再上撞孔机做成铜元；二是上锅煮时，除加硫酸外，再加上发电厂附近多秋地区出产的一种银石，煮两天后，铜元即镀成银元。
(4)货币生产量（发行量）
甲、彩色五十章嘎钞票，1926年（藏历火虎年）至1940年（藏历铁龙年），15年共印957196张乙、三两银币和一两五白银币
老三两银币，有据可查的是1933年至1934年，两年中铸造三两银币453341枚，依此推算，l4年共造三两银币3173387枚，含藏银9520161两。1933年（藏历水鸡年），扎西造币厂用100%纯银掺入15%的铜铸造新三两银币和一两五银币，至1946年（火狗年）停止铸造。历时14年。
丙、新一钱铜币
根据扎西机关档案文件卡  字第9号记载，1932年（水猴年）至1934年（木狗年），三年中共铸新一钱铜币1200440枚。停止铸造此币是1946年（火狗年），历时15年，依此推算，15年只发行600200枚，折藏银600200两。
丁、一百两钞票
第一次印刷，1937年（火牛年）至1959年（木猪年）的22年问从藏文字母嘎开始，至踏字为止。每个字母25000张，共300000张。又见扎西机关档案文件喀19号填码人公城班觉手册记载，至1959年（土猪年）2月3日止，已填毕100两钞票号码至藏文字母啊字l号为止，加原印30个字母，共54个字母，共印l350000张，折藏银135000000两。
戊、十两和五两藏钞
1941年（铁蛇年）摄政王打扎审批发行，印数不详。己、三钱铜币及五钱铜币
1947年（火猪年）摄政王打扎审批发行，铸数不详。庚、十两银币
1984年（土鼠年）2月13日藏王打扎审批，铸数不详。辛、二十五两钞票
1949年（土牛年），藏王打扎审批，为解决收兑100两破旧钞票和政府开支而发行。扎西机关卡字21号记载25两藏钞印至藏文字母第七号，每个字母10万张，合计70万张，计藏银17500000两。
壬、五两章嘎
1954年（木马年）为十四世达赖喇嘛丹增加措受比丘戒发放布施而发行，按造币厂五两章嘎日记帐记载，1953年（水蛇年）至1954年（木马年）两年，共铸造331292枚，合藏银1656460两。
以上由扎西机关铸造、印制发行的十种货币有数字记载的为17126841两。
依据上述藏钞25两、100两二种版面参数推算，“造币厂”自1931年建立至1959年3月结束，28年共发行藏钞二亿多两，同民主改革后收兑藏钞一亿五千多万两（收兑一亿两，缴收五千万两，金属硬币是按质论价收兑的，无法计算收兑两数）大体相符，其中有五千万两沉淀和散藏在群众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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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造币厂的贷款与贷款利率
西藏地方政府发放贷款的机关是不统一的，除扎西机关外，还有郎根放贷处，布施基金管理处，洛林内库等单位。有的单位以粮食形式贷放，大部分是以货币形式发放的。西藏地方政府的贷款基金，主要是宗教布施，收支对口。扎西机关的放贷基金，主要是发行货币资金和向国外购买武器的征收款资金。在贷款对象上，西藏地方政府的贷款对象主要是贵族、寺庙、商人等，而对一般居民是很少的，对农牧民群众根本不发放生产、生活贷款。
西藏地方政府及贵族、寺庙、商人发放的钱、粮贷款都属于高利贷性质，一般为年利一分，即本金50两，周年收利息5两；大多数放贷利息为一分二厘，即本金50两，周年付利息6两。还有比这高的，如一分四厘、一分六厘、一分八厘、二分。
在贷款的手续上，要立字据和找保，无保则实行抵押贷款。如西藏地方政府贷款，需在政府供职的官员二人作保，或一官一商担保。债户倘若无能力偿还时，需保人来偿付。每年付息都定有日期，一天也不能超过，倘若超过，每品（50两）按规定应付罚金一钱五分至一两。每借一品要向经理放债人承交一两藏银的贿金，否则是借不到的。
各寺庙的拉吉、各扎仓、各拉章、各贵族、大商家发放的高利贷，对象都是劳动人民，最低利率是一分四厘，即借本50两本金，周年付息7两，一般都高于一分四厘，在一分六厘至二分之间。由于是高利贷，怕群众还不起本息，实行“双倍抵押贷款”，即借款人向债主借款时交的抵押品要超过所贷金的一倍，倘若超过归还期限，则抵押品为债主所有。另一种高利贷叫“卡杰”（二分五），即本金50两，周年付息25两，这种高利贷也是要按“双倍抵押”才给予借款。
据扎西机关1935年至1959年的14本帐簿统计，该机关共放贷7202300.36两，年均贷款514450两，年收利息32万两。同时，扎西机关还是西藏地方政府的财政出纳机关。
西藏地方政府的一切收入、支出绝大部分都通过他们进行，主要开支是军事、宗教、修缮、官吏薪资、国民党驻藏办事处供应及外事等费用（表三）。而对于经济建设却吝啬得一文不支，由于它不是建设财政，路越走越窄，经济不发展，民众自然越来越贫困，财政越短，对群众的盘剥越残酷，形成一种恶性循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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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造币厂的工人工作制度及其待遇
(1)工作制度：规定工人上工时间，每天八小时，每月逢15休息半天，30日休息一天。
其余日子除每年规定有二个月假期外，全部上工，如遇必要时得加班工作。
(2)工资待遇：技术好的老工人，每月发4克青稞，藏银100两。一般技术工人发青稞3克，藏银100两。一般工人发青稞3克，发藏银40-50两。官薪一般5-6克青稞，藏银200-300两之间，他们的待遇主要是靠封地地租收入。
(3)技术概况：该厂除管理头目在国外接受过训练外，一般工人文化低，未曾进行过技
术训练，技术操作都较原始简单，熟练工人极少。
(4)工头的剥削：造币厂的工作管理，采取行会工头制形式，一般上班都由工头带班，因此就少不了工头的剥削。最普遍见到的办法，一是高价的日用品赊销给工人，每月发薪时扣除，工人们到月底领工资时还清帐后所剩无几；二是工头揽厂外订货，命令工人无偿代做，工资由工头一人吞食。
八、结束语
西藏地方的造币厂，是西藏地方政府近代财政金融机构，但在封建农奴制度下，它也不可能成为西藏经济建设的财政、金融机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