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物上可见若干清晰图案以及鸟虫篆铭文,正如白居易《钱塘湖春行》所言:“乱花渐欲迷人眼,浅草才能没马蹄。”此镜碎片断口有锈,说明破碎已久,在经高手粘合修复后,终于以较完整面貌见诸世上(详见下图)
此镜直径28.3厘米,重量1102克,三弦钮,柿蒂纹钮座。 西安北郊红土坡曾出土一面尺寸相同之彩绘镜,两者相比,差别在于内区展现和边缘形制。
1963年,西安北郊红土坡曾出土一面尺寸(28.2厘米)相同之彩绘镜(详见上图),两者相比,差别在于内区展现和边缘形制。经向考古专家请教,凡照容面带有水银沁包浆的同类器物,主要出自陕西龙首原(今西安地区)。《长安汉镜》载:“全国发现的总数量可谓寥寥无几,这大概是彩绘不易保存的缘故。”的确如此,对这类彩绘镜,即使只用棉花球轻拭去污,亦会损坏彩绘。
第一组纹饰,一人策马而来,一臂前伸,一臂上扬,头部贴向马首,似在策马追赶。人与马仅存上部。马前似仍有图像,已漫漶不清。复前,四马拉一轺车正飞速驱驰,车上御者低首观马,右臂高举,紧握缰绳;御者身后一人面向后方。
第二组纹饰,正中树下一人正躬身揖让,面前当另有人物,已不可见;树后两人相随,姿态恭谨,与前人同。
第三组纹饰,一人骑马,马的后蹄高高扬起;前方有两棵树,两树间图像不清,前面一棵树下有一人回首站立,望向前方;前方复有一骑,骑手一臂在前,紧握缰绳,一臂在后,持策刺马;白马四蹄腾空,头贴向胸部,身上流苏随风飘拂。
第四组纹饰,两棵大树下,四人席地而坐,中似有物,可能是正在进行汉代流行之博戏。博局左侧两人并排而坐,近处之人低头笼袖,扭头向后,一人向他走来;后方之人压低身体,右手高高扬起,显出激动之势。博局右侧一人着绿衣,低头注视博局;其后一人与他相背而坐,仰首面对前方站立之两人。两人均拱手侍立,前面一人着紫衣,回首望着后面穿白衣者。
在西汉彩绘镜中,图1镜内圈鸟虫篆书体铭文应为迄今所仅见者。
鸟虫篆又名鸟虫书,它是春秋中后期至战国时代盛行于吴、越、楚、蔡、徐、宋等南方诸国的一种特殊文字书体。作为篆书的一种变体,亦为王莽所定的六体书之一,以其像鸟虫之形,故名。鸟虫篆变化莫测,难以辨识,富有装饰效果。秦书八体之鸟虫书,施用于旗帜和符信,也有采用作印章文字。
镜鸟虫篆铭文(上图)共32字,分成四组,每组白色4字与黑色4字,常理推测其铭文应按颜色连接作文字跳读。经再三努力,迄今仅大致释出第一组中之6个文字:“□、难(?)、私、无、息、美、察、□”;第二组第五个“光”字;第三组第三个“其”字。以第一组为例,逆时针向旋读时,即“□私息察,难(?)无美□”;顺时针向旋读时,即“□美无难(?),察息私□”。尽管左来右去,然皆不能成句,有待日后再作详考。
依据形制分析,西汉彩绘镜之问世年代应在汉景帝前后。镜铭内容虽不能释读,然8句四言32字之语句,其风格、结构、句式等皆与其时之“房中歌”、“郊祀歌”类同。从这个角度,可再次证实,此类大尺寸彩绘镜的问世年代,在汉景帝及其前后之时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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