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书——《聊斋图说》
连环画也叫小人书,虽然早在中国汉代时就出现了刻在石头上连续画面但真正印在纸上的连环画出现在清代。下面介绍一套清代连环画《聊斋图说》它的主人是清代的慈禧太后,《聊斋图说》现藏于中国国家博物馆。为之本设色、纵52厘米、横38厘米,其内容根据清代小说家蒲松龄创作的《聊斋图说》绘制而成。《聊斋图说》原本共48册如今存世的仅有四十六册,每册为折叠式装裱。封面和封底均以织锦装裱,看上去非常精美《聊斋图说》封面上题签“聊斋图说”四个大字,其下用小楷书写着每册的次第编号。翻开《聊斋图说》的内页,共绘有420个《聊斋图说》的故事篇目,全套绘图共计725幅。每篇绘图页数多少不等,少则1页多则5页、每一页均为半开绘图、半开文字。文字的内容上半部分是编绘者的题诗,下半部分是《聊斋图说》故事内容的缩写。
婴宁
如《宦娘》篇的文字部分,上半部分为题诗:偶因避雨多情,愿结婚婚姻竟未能;夜静更阑弹一区,良缘暗里代经营。题诗的下面紧接着讲述,一名姓温的书生因为偶遇宦娘的故事、文字的旁边是色彩华丽的画面。如此每页一首题诗、一个故事、一副绘画可谓图文并茂形象生动,让人对每一篇聊斋故事的主人公和大概内容都能一目了然。 原著《聊斋图说》中,蒲松龄特别注意人物性格的描述而不是一味描述怪异事件本身。《聊斋图说》同样具有这样的艺术魅力,如《婴宁》的人物造型。原著《聊斋图说》中作者描述了一个嗜花爱笑天真无邪的少女,她拈一枝梅花、容华绝代、笑容可掬的可爱模样令读者过目不忘。《聊斋图说》中《婴宁》的绘图恰恰尊重了原著重视人物性格的特点,对人物个性做了恰如其分的生动刻画。画面中的婴宁无论是爬在树上还是骑在马上都巧笑嫣然其形象与作者所描述的婴宁十分一致。 从《聊斋图说》的绘图中还可以看到原著《聊斋志异》中没用的内容比如《阿绣》这篇故事中杂货铺这一节原著仅写到刘子固到舅舅家看见杂货铺中一名女子非常漂亮,暗暗喜欢上她。于是到杂货铺中假托买扇子与该女孩搭讪,至于杂货店中的具体陈设文中只字未提。而在《聊斋图说》中却可以看到阿绣经营的杂货铺,绘图中如此形象的店铺门面和细节全凭创作者对生活的细致观察才能一一绘制出来。
在画面构图上《聊斋图说》也非常讲究。如《画皮》这篇故事的插图,画面正中的床上,铺着一张美女人皮、一个全身绿色的狞厉之鬼正执笔在人皮上绘图,整个画面非常具有戏剧性。细看书斋内的陈设,都是生活中实实在在的家居摆设,条案方几、绣墩坐榻、书函画轴、水石盆景其式样质地一丝不苟,看上去非常亲切。
画皮
《聊斋图说》的艺术形式就是我们常说的连环画,俗名小人书。专家说:这套《聊斋图说》的主人是统治清朝近半个世纪之久人称“老佛爷”的慈禧太后。叶赫那拉氏慈禧原本是清代咸丰皇帝的妃子,同治皇帝的生母,她以皇太后的身份垂帘听政统治清朝近半个世纪之久。 公元1894年,是慈禧太后的六十寿辰。按中国的传统观念六十是大寿,应该好好庆祝一番。慈禧也不例外,这一年她计划在颐和园举行庆典接受朝廷百官的朝贺。到了慈禧寿辰这天,对于百官们献上的各种古玩珍宝慈禧不再觉得新鲜。看到了礼单中有一套《聊斋图说》连环画时,觉得非常有趣。于是叫人拿来过目,看到装裱精美,图文并茂的《聊斋图说》慈禧非常喜爱。 据专家考证,《聊斋图说》是清代商人徐润组织当时的知名画家绘制而成。并作为慈禧太后六十寿辰的贺礼,进献到了宫里。 徐润是清代晚期著名的红顶商人,他原名徐以璋、广东中山县人。清咸丰年间随叔父到上海做生意,19世纪60年代以开设茶庄起家后来又创办水险公司并涉足出版业。于公元1881年,与弟弟徐宏甫一起在上海创办同文书局。奉朝廷之命印刷内廷传办的百部《图书集成》,其中包括《康熙字典》《子史精华》《佩文斋书画谱》《易筋经》等精版书籍。到了慈禧六十大寿这年,徐润听说慈禧喜欢读《聊斋志异》。于是别出心裁,把当时的绘画名家召集到一起绘制了这套《聊斋图说》。 1900年八国联军侵华时,《聊斋图说》被沙俄侵略者掠走。直到1957年当时的文化部长郑振铎访问苏联时,苏联政府才把《聊斋图说》归还给中国。此后《聊斋图说》入藏中国国家博物馆,今天我们才能翻开它仔细欣赏。 红玉
翻开《聊斋图说》会看到《聊斋志异》里描写的众多美好的女性形象:如侠骨柔肠的红玉、天真善良的婴宁、温柔多情的狐女等美丽女子。这些在原著中令人喜爱的传奇女子在《聊斋图说》中都可以一一见到,如《聊斋图说》中的《红玉》梯墙夜合这幅插图,画面中一位蓝衣书生正搬着一把梯子去接引一名女子。女子容颜俏丽、身段妖娆、正爬在墙头上欲翻墙而过。夜空中一弯新月含情带笑正要躲进云彩中,院子里树影婆娑,花影交织。此情此景,不仅清楚地交待出故事发生的时间地点人物和情节还创造出一种含情脉脉的气氛,使得整个画面充满了浪漫主义情怀。又如《聊斋图说》中《婴宁》这篇故事的插图生动表现出,树上的婴宁和马上的婴宁的可爱模样。婴宁在树上的那副插图正反映出原著中,闻树头苏苏有声,仰视则婴宁在上,见生狂笑欲堕的细节描写;而另一幅婴宁在马上的插图,则反映出婴宁随王生回家离开鬼母一一告别的情景。
有趣的是除了红玉、婴宁,这样代表真善美的传统女性形象《聊斋图说》中还看到河东狮吼般的悍妇形象。如《江城》里追打丈夫的江城,《马介普》中虐待公婆致使公公出家当道士的恶媳尹氏,都可以在《聊斋图说》中一一找到。 骂鸭
清代学者纪昀曾评价《聊斋志异》一书而兼二体,书中既有人物传奇又有奇闻轶事。《聊斋图说》同样把这部分内容精彩的表现出来如《木雕美人》的插图中,两名木雕美人骑在狗身上表演狗术的情景。《骂鸭》的插图中表现偷鸭的人长出鸭毛,希望得到失主一顿痛骂的情节。《小猎犬》的插图最为有趣。画面上山右卫公侧躺在床上眯眼看着小武士和小猎犬捕杀蚊子、苍蝇和跳蚤的场面。活灵活现的画面为读者复活了原著中国的精彩描写,让人看到插图创作者神奇想象。整套《聊斋图说》不仅装裱奢华、绘制精美还继承了原著的浪漫主义情怀。以细腻的笔触、丰富的色调描绘了蒲松龄笔下的人物形象,让我们对《聊斋志异》有了更加深刻的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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