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承碑》拓片选 上海博物馆藏本:
此碑全称《汉北海淳于长夏承碑》,又名《夏仲兖碑》。东汉建宁三年(170)立,隶书。14行,行27字。宋赵明诚《金石录》跋云:“碑在洺州,元祐间(1086~1093),因治河堤得于土壤中。”宋洺州广平郡,故治即今河北省永年县。明成化十五年(1479),广平知府秦民悦发现此碑仆倒于府治后堂,遂于堂之东隅建“爱古轩”以覆之。但碑之下半截一百一十字,已为后人剜剔(见秦民悦《广平志》)。至明嘉靖二十二年(1543),因筑城为工匠所毁。越二年,知府唐曜乃于漳川书院(紫山书院)取旧拓重刻一碑置亭中。重刻碑高259.2厘米,宽124.8厘米,文13行,行35字。有额,碑末有“建宁三年蔡伯喈书”一行八字及唐曜重刻题记,皆正书。存世拓本多系重刻本。 碑主夏承,字仲兖,其祖、父及兄皆居显位,所谓“宠禄传于历世,策勋著于王室”。承有文德,累任县主簿、督邮、五官掾功曹、冀州从事等职,官至淳于长(淳于县故治在今山东安丘县东北三十里)。建宁三年六月卒。 《夏承碑》为著名汉碑之一。以其结字奇特,隶篆夹杂,且多存篆籀笔意,骨气洞达,神采飞扬,自元王恽始定为蔡邕书,此后诸家多沿其说,然实无确据,故间有提出怀疑者(如清顾南原等)。姑不论书丹者为谁,历来对其书法有高度评价,则大致是统一的。如元王恽云:“近观公(按指蔡邕)建宁三年所书《五官功曹掾夏承墓表》,真奇笔也,如夏金铸鼎,形模怪谲,虽蛇神牛鬼,宠杂百出,而衣冠礼乐已胚胎乎其中,所谓气凌百代,笔陈堂堂者乎!?”(《秋澜集》)明王世贞谓:“其隶法时时有篆籀笔,与钟(繇)、梁(鹄)诸公小异,而骨气洞达,精彩飞动,疑非中郎不能也。然蔡集不载,而他书亦不可考,姑阙之以俟知者。”(《弇州山人四部稿》)清王澍谓:“此碑字特奇丽,有妙必臻,无法不具。汉碑之存于今者,唯此绝异。然汉人浑朴沉劲之气,于斯雕刻已尽,学之不已,便不免堕入恶道。学者观此,当知古人有此奇境,却不可用此奇法。”(《虚舟题跋》)翁方纲评云:“是碑体参篆籀,而兼下开正楷法,乃古今书道一大关捩。”(《两汉金石记》)康有为谓:“王恽以《夏承》飞动,有芝英龙风之势,盖以为中郎书也。吾谓《夏承》自是别体,若近今冬心、板桥之类,以论语核之,必非中郎也。” 据赵明诚《金石录》称此碑“刻划完好如新,余家所藏汉碑二百余卷,此碑最完。”可见原石在南宋初年尚称完壁,惜久已不在人间。据称存世唯一比较可信的原石拓本,为明无锡华夏(字东沙)真赏斋本,缺三十字。有翁方纲长跋,世称孤本。 [汇品]元 刘有定:《北海淳于长夏承碑》,在今洺州。宋元祐间因治河堤,于土中得之,刻画如新,奇古浑厚,郑回溪所谓篆体八分者。(《衍极注》) 清 王 澍:此碑字特奇丽,有妙必臻,无法不具。汉碑之存于今者,唯此绝异。然汉人浑朴沉劲之气,于斯雕刻已尽,学之不已,便不免堕入恶道。学者观此,当知古人有此奇境,却不可用此奇法。(《虚舟题跋》) 清 翁方纲:是碑体参篆籀,而兼下开正楷法,乃古今书道一大关捩。(《两汉金石记》) 清 刘熙载:《延光残碑》、《夏承碑》、吴《天发神谶碑》,差可附于八分篆二分隶之说,然必以此等为八分,则八分少矣。或曰鸿都《石经》乃八分体也。(《艺概》) 清 康有为:至于隶法,体气益多:高浑则有《杨孟文》、《杨统》、《杨著》、《夏承》。(《广艺舟双楫》) 清 康有为:吾谓《夏承》自是别体,若今冬心、板桥之类,以《论语》核之,必非中郎书也。(《广艺舟双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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