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巩(1019年9月30日—1083年4月30日),字子固,汉族, 建昌军南丰(今 江西省 南丰县)人,后居 临川,北宋 散文家、史学家、政治家。 在没有看到《局事帖》之前,听到朋友告诉我这个信息时,我就想,当年《食鱼帖》和《妹至帖》可有好瞧的了,论名气,怀素和唐摹本王羲之书法应该怎么都要比曾巩强,曾巩尚且都能卖出1.08亿元,遑论前者。 世上唯一,没法比较,猜想一下帖子的完整性 。 论文章,曾巩的名气可大,位列唐宋八大家之一,论书法,平生缘浅,从没见过曾巩的字,若不是中国保利2009秋季艺术品拍卖,恐怕到老也只是个想象而已。时下,每当一件古代名家的作品出现在拍卖会上时,总是引起人们对其真伪的热议。当然,这件《局事帖》也不能例外。 不过,我想就《局事帖》所引出的一些问题和大家茶余饭后的闲谈,不敢曰指路,只是觉得有意思,随想随说,信口开河,一定是肤浅,可撺掇着大家都加入这个讨论,这便是抛砖引玉了.书画鉴定,大凡都从比较中来,用句现成的话:没有比较就没有鉴别。 对于像《局事帖》这件落款有“巩再拜”以及一枚水蜜印“曾巩再拜”的字样上得知是曾巩的作品之外,人们再也没有看到曾巩存世的其他墨迹。 就《局事帖》而言,因不能和曾巩其他墨迹比较,说是就是,说不是还难了。当然,印鉴是否也可作为这件东西的旁证,我们停会儿再说。如果单就这件书法作品讨论,难免会堕入真假是非的争辩之中。不用想,结果自然是辩论的双方都各执一词,没完没了。 由于《局事帖》上的收藏印章不少,真伪问题也可能集中到这方面,而这些印章可不是没有比对的,其中真假、仿刻的,历史上早有言论,我们不烦一一比对,权且一带而过。 《局事帖》上荦荦大名者是明代的何良俊、项元汴,清代的安琦诸人,钤盖的印章都为大家熟悉,如明代项元汴的“墨林山人”“项元汴印”“檇李项氏家宝玩”“项子京家珍藏”、何良俊的“清森阁书画印”以及清人安琦的“仪周鉴赏”、“翰墨林鉴定章”等,至于说这些印鉴的真伪,既然我们前面说了一带而过,读者可径去《中国书画家印鉴款识》一书中寻找、比对这些人的印章,相信可以获得一些收获。 日前,因《局事帖》因缘,与赵力华、王一之、柳玠趺诸位先生闲聊,大家赏玩曾巩这件书法的时候,发觉这个帖子可能不全,因为起手一句“局事多暇”之后,便发上牢骚了,这于书信来说,未免突兀,说实在的,也够“新颖”。这件信札是写给“无党乡贤”的感谢信,因信中有“果能遂逃旷弛,实自贤者之力”的谢辞。那么,作为六一门下的曾巩,难道不知道写信的时候要先自报家门吗? 举如欧阳修《灼艾帖》“修启,多日不相见诚以区区……” 北宋吕大防与章质夫札“大防启,亟辱示问……” 北宋人傅尧俞致友人书“尧俞再拜……” 苏轼《新岁展庆帖》“轼启,新岁未获……” 凡此种种,逮至南宋,这种与人书信先自报家门的做法一直沿袭,殊未改观。 我们遍观韩世忠、刘光世、张俊、陆游、范成大等人的书札,亦复如是。 于是,我们几个开玩笑说,还有一纸!但能写什么呢? 王一之先生说:“决非,观此件文意词句,表达清楚,除了信的开头存疑之外,其他并无不周之处。” 赵力华先生也讲:“若就简单一句,'巩启’或'巩再拜’之类的缺失,断乎不可敷衍另纸,云何落笔?再者,据报料介绍,此信书在宋版《三国志》之后,若对折视之,右页便要涨出三分,如此怎可成书?” 柳玠趺先生也说:“若就礼数来讲,给人写信岂能用废纸?” 想至此,大家异口同声说:公文纸印书! 于是,此件开头缺失自报家门一事,便顺理成章了。 前些日子网上讨论《局事帖》用纸是北宋还是南宋。持南宋论者,认为此件必伪,理由简单,北宋人不可能在南宋纸上写字;持北宋论者,认为《三国志》最早的刻本为北宋咸平五年(1002年),曾巩完全有可能用此纸写信。但说不通的是信的开头和礼数问题,理由见上。 那么,是否是持南宋论者,歪打正着? 宋时公库常用故纸废牍印书,世称公文纸印本。这种将公文纸重复使用,在背面印书的故实,钱竹汀《十驾斋养新录》中已有考论。作为文物的见证是上海博物馆所藏《宋人佚简》,其中记录了当时下级官员给上级官员的礼节性文书。这些书简皆宋人手札,笔墨古雅有致,是不可多得的宋人墨迹资料,弥足珍贵。在这些手札的背面,后来被用来印了王安石的文集,缘此这些珍贵的手札才得以书本的形式保存至今。 国外在利用故纸的问题上也不乏例证,如传为日本著名书法家藤原行成的《临王羲之尺牍》中的《秋荻帖》即写在从中国传去的《淮南子》(淮南鸿烈兵略间诘第二十)背面。 再说到《局事帖》的不完整地方,似乎就是为了符合印书用纸的宽窄,裁去了“巩启”或者“巩再拜”之类的字句,如果再加上比对后世的一些收藏印章,尤其是钤盖的地方,前后对齐,恐怕也是因书而见字。简言之,收藏者见到的《局事帖》,就是缺少自报家门一句的,大抵如是不复赘言。 如此一来,是否皆大欢喜?当然大家要见仁见智了。 进士出身、读书人、文官,进而猜想曾巩的书法 曾巩(1019—1083),字子固,抚州南丰(今江西南丰县)人。北宋政治家,文学家,散文家。曾巩自幼与兄长一道读书用功,表现出良好的天赋。其弟曾肇在《亡兄行状》中称其“生而警敏,不类童子”,而且记忆力超群,“读书数万言,脱口辄诵”。嘉祐二年(1057年)曾巩39岁那年考取了进士,后被任命为太平州司法参军,从此步入仕途。翌年,奉召回京,编校史馆书籍,迁馆阁校勘、集贤校理。熙宁二年(1069年)先后在齐、襄、洪、福、明、亳等州任知州,颇有政声。元丰三年(1080年),徙知沧州,过京师,神宗召见时,他提出节约为理财之要,颇得神宗赏识,留三班院供事。元丰四年(1081年),神宗以其精于史学,委任史馆修撰,编纂五朝史纲,未成。元丰五年(1082年),拜中书舍人。次年卒于江宁府。理宗时追谥“文定”。 从这一段不长的履历中,我们了解到曾巩是个读书人,进士出身,当过不大的官而已。但是作为文官的他,书法怎么样呢?肯定地讲,应该算不上是家,否则历代有关书法的言论中怎么没有提及?这当然是看到《局事帖》我们困惑的地方,但这并不妨碍我们凭空揣测。 曾巩尽管未被书法史提及,是不是还应该将他放在能书或者善书的位置上?我看行。原因很简单,看他编校史馆书籍、馆阁校勘、集贤校理、史馆修撰到拜中书舍人,哪一个位置上不是和笔墨打交道?明清以后有所谓“台阁”、“馆阁”之书法,那是到了一种极致。 就宋而言,艺术式的书法和公文式的书法也是绝对存在的,想象中的曾巩书法,虽然一定下笔不类李建中、林逋、范仲淹、苏轼、蔡襄等人,但也不致比王安石还差吧?书史中还每每提及王荆公呢,想来古时亦有书以人名之实也,必是王安石的官儿当得大的缘故,遂致书坛热捧了王安石冷落了曾子固! 欧阳修当年见到曾巩之后,曾对他说:“过吾门者百千人,独于得生为喜。”欧阳修与曾巩临别之际还专门写了《送曾巩秀才序》。对其际遇表示同情,对于“蓄道德能文章”的曾巩不吝词句的大力赞扬“……是京师之人既不求之,而有司又失之,而独余得也。于其行也,遂见于文,使知生者,可以吊有司,而贺余之独得也。” 曾巩一生整理古籍、编校史书,《战国策》《说苑》《列女传》《李太白集》和《陈书》等都曾经过他的校勘。《战国策》和《说苑》两书,多亏他访求采录,才免于散失。他每校一书,必撰序文,借以“辨章学术,镜考源流”。曾巩好藏书,珍藏古籍达2万多册;收集篆刻500卷,名为《金石录》。 从上述的情况看来,说曾巩善书能书并不为过。况且,其弟曾肇在《亡兄行状》一文中说其兄:“生而警敏,不类童子”、“读书数万言,脱口辄诵”。这两条,一是说明了其兄小时候就机灵,二是告诉了我们其兄记忆力特强。尤其是后者,我们不能忽视,举凡习书者,罔不经过描、临、背、意这几个阶段,而这几个阶段每层递进都是对记忆力的考验。 记忆力超众的人,每每比记忆力差的人要好许多。退一步讲,即便曾巩无心作书家,也不是一般庸手,其超强记忆力便可证明。我们进而猜想曾巩的书法,倘世上还有第二件曾巩书法可以与《局事帖》比较,其必是干禄体而非“经生书”。 《局事帖》和曾肇《行复岁暮帖》比较 曾巩的书法,除了此件《局事帖》外,再无可寻觅,但其弟曾肇的书法,却可以借助网络的方便,得以一观。向为人知的就是《行复岁暮帖》,该件书札现藏台北故宫博物院。文录如下: 肇奉别。行复岁暮。倾乡实倍常情。但公私纷纷。为问不数。甚自愧也。别纸丁宁。岂惟益友忠告之谊。亦出于忧国恳恳之诚。反复数四。不胜感叹。衰拙于此。岂能恝然。但再三则渎。终恐无补尔。余非会面。不究所怀。远书万一流落。不可不虑也。海陵过此相见。诚如所谕。广陵之传,乃邸吏误报。乘流得坎。任其自然。未尝以此为念。上下匮乏。所在皆尔。非独彼也。岁晚益寒。强食自爱为祝。肇又上。 曾肇(1047—1107),字子开。曾巩幼弟。自幼聪慧好学,师承其兄曾巩。重儒学,博览经传,为文温润有章法。为官40年,历英、神、哲、徽四朝,在朝任过礼、吏、户、刑四部侍郎和中书舍人,对朝中事敢直抒胸臆;在14个州、府任地方官时,多有政绩,为人称颂。大观元年(1107年)卒。卒后30余年才被追封为曲阜县开国侯,赠少师,谥“文昭”。著有曲阜集4卷,又有西掖集、内则外则等书,并传于世。 曾肇之名虽在书史中亦不彰显,但观其书,当在乃兄之上。既然不为判定真伪,我们不妨再异想天开举些兄弟书法,或可“佐证”。 一是蔡京与蔡卞,二是苏轼与苏辙。历史上兄弟书家、父子书家比比皆是。仅举此二例并非要误导大家,而是想告诉大家一个是兄不如弟,如蔡卞之于蔡京,一个是弟不如兄,如东坡之于子由,但他们的差距是在“伯仲”之间,并非距离遥远。 曾肇《行复岁暮帖》用笔纯熟,点画牵引自然,通篇有些苏书的味道。即便是有些字写得不够到家,但因不是书碑而是手札,不必笔笔非收束得体,看者得其亲切自然也就够了,所以《行复岁暮帖》还是一件相当流畅耐看的书法作品。 《局事帖》在字形结构上有失水准,有些偏旁部首的写法让人看了不免疑窦丛生,如“宝盖头”“走之”以及“门”的行草写法等,点画牵引连带出入笔,貌似纯熟,实则犹豫。其中最大的问题是偏侧锋用笔过多,有宋一代,这样的用笔还不多见,即便是善使侧锋的米芾、张即之,也无如此扁薄,米芾虽“风樯阵马”但不掩“沉著痛快”,樗寮虽笔意险峭,但不失“古雅遒劲”。我的意思不是将曾巩和他二人比较,而是藉以说明纵使侧锋,也不可如此靡弱。 (图片源于网络,如有侵权,联系删除)文章来源:https://pf369.cn/article-4416-1.html欢迎添加微信zmkmsc或加入古玩收藏交流QQ群(282603373),认识更多古玩收藏爱好者。 |
天价书法作品——曾巩《局事帖》的争议,你且看如何的相关评论
查看全部评论(7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