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昌硕与齐白石的艺术成就谁更高一些

齐白石是一个知名的画家，虽然农村出身，但是有很好的艺术天分。6岁便开始用外祖父的账簿练习画画，后来做木工雕刻为生。自学人物画和鸟类画，后又跟随萧芗陔，胡沁园等人学习肖像画和诗文，并以卖画为生。他善于画山水人物以及花鸟虫鱼，意境纯厚，构思妙趣横生。

图1:齐白石1950年作 松梅喜鹊 立轴 纸本；成交价:RMB 　49,450,000；尺寸：305×71厘米；拍卖公司：北京匡时国际拍卖有限公司；成交时间：2011-06-07。《松梅喜鹊》作于1950年，是齐白石“新中国艺术”时期最经典的作品，同时也是此后该类祥瑞、颂祝题材巨幅作品的鼻祖，直接垂范于上述之《松鹤图》、《松鹰图》及《松鹤延年》，非比寻常。在这件应为目前惟一在市场上流通的齐氏巨迹上，齐白石以其如椽巨笔，自上而下探以一枝青松，如虬龙凌高而降，松针如尖锥勾划，自下而上则承以一枝老梅，梅枝如生铁铸成，两者俯仰成趣、上下交辉呼应；又以一如磐石般坚稳的老松干拔地挺立、承上启下，将松梅连接起来，粗干顶部更溢出画外，干上着一喜鹊，作势欲飞，整幅构图、笔墨、设色、造型尤为十分独特，十分完到地体现了齐白石到老仍坚执着孜孜的艺术探索之心。其笔力雄强恣放、劲道迸发，而无丝毫力衰颤抖颓态，而写来纵横自如，收放随心，足见一气呵成的魄力，无疑属其晚岁倾力之作。

吴昌硕青年时,恰逢太平天国动乱时期，饱受苦难。51岁的他还随军北征过一段时间。但令人欣慰的是，70岁后的吴昌硕终于达到了其个人的人生顶峰，即便是大器晚成，但其成名速度也十分令人惊叹。60岁卖画开始，仅十余年，吴昌硕便成为了后期海派开山的鼻祖。

图2:齐白石癸酉（1933年）作 莲池书院 镜心 设色纸本；成交价:RMB 　52,900,000；尺寸：65×48厘米；拍卖公司：；成交时间：中国嘉德国际拍卖有限公司。齐白石一生山水数量最少，《莲池书院》是破例而作，自称“别出心裁、经意之作”。前有1921年夏午诒延邀至保定过端阳节，参观“大开北方文气”的“莲池书院”旧址。十余年后的1933年，张次溪向业师吴北江请为《白石诗草》题词。吴北江为莲池书院前任院长吴汝纶哲嗣，曾国藩、李鸿章等历任直隶总督与莲池书院院长均有密切关联。齐白石投桃报李，欣然命笔作下此幅。《莲池书院》饱含历史沧桑、政治风云，又兼多位当事人之间深情厚谊，在齐白石作品中殊为罕见。启功一番感慨后认为此画“足称掌故”，堪称绝响。

但从业内人士来看，都觉得吴昌硕的艺术综合能力以及作品的质量高于齐白石。齐白石自己也曾坦言：“一生没有画过吴昌硕”。作为吴昌硕的学生，齐白石当时居住于北平，还未成名，为求吴昌硕写润格，还曾写下千古流传的走狗诗。

图3:齐白石1954年作 祖国颂 立轴 设色纸本；成交价:RMB 　82,800,000；尺寸：218×72.5厘米；拍卖公司：北京保利国际拍卖有限公司；成交时间：2012-12-03。松树、仙鹤、苍鹰等，这些具有吉祥寓意的民间题材往往是在大幅上进行表现，而它们经过齐白石那双妙手之后，一下就变成了庙堂佳作。解放之后，白石翁看到祖国欣欣向荣、蒸蒸日上，这确实激发出他的创作激情，他把松树、仙鹤、旭日、海水江崖等民间性题材以大写意的手法组织起来，创作出一张巨幅大画，冠以“祖国颂”这一响亮画题，作品的内在涵义就上升到一个极高的高度而不同凡响，借以表达出他对祖国的歌颂。这幅画是齐白石晚年一幅特别重要的作品，画面的仙鹤姿态非常生动，当我们看到之后，也会和体会出当时创作中的齐白石心中存有的那份情感。

但对于市场的千变万化，谁都难以预料。1922年，东京府厅工艺馆的中日绘画联合展览会上，齐白石的作品以220银元的高价远超吴昌硕的历史最高价100银元。

图4:齐白石1922年作 秋山图 立轴 设色纸本；成交价:RMB 　40,880,000；尺寸：155×71厘米；拍卖公司：北京传是国际拍卖有限责任公司；成交时间：2010-06-18。此《秋山图》是齐白石五十八岁时所作，经过逾三十年的苦心创作提炼，他已洗尽前人的面貌，将大自然的景观结合自己的个性，意境鲜明地自创一格。此画构图简单明朗，是他常采用的前景和后景隔河相望，并铺展成碎与整的对比，颇有意味。岸边的几株随风飘扬的柳树，齐白石以幼细绵长的淡墨线条写之，连绵不断的山峰用浓墨赭石渲染，这动和静、轻和重形成了强烈的反差，构成了无限的张力。山峰的造型被简单化，充满朴拙之感，与作者憨厚的真性情相互契合。作者在右下角岸边用重墨画了一道线连至画外，中间加上两点，成了一条独木桥，令这未见人影的画面骤添生气，可谓神来之笔，令人惊叹。

此后，齐白石作品的价格一直扶摇直上。在2017年北京保利的一场秋季拍卖会上，齐白石的《山水十二屏》与吴昌硕一生中最为重要的巨制《花果十二屏》比较，结果是齐白石的《山水十二屏》以9.315亿元成交，远高于吴昌硕《花果十二屏》，创中国最贵艺术品交易世界纪录，这也体现了市场对齐白石绘画造诣的认可，正可谓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图5:吴昌硕 齐白石1921年作 竹石双寿 立轴 设色纸本；成交价:RMB 　31,625,000；尺寸：146.5×38.5厘米；拍卖公司：荣宝斋（上海）拍卖有限公司；成交时间：2011-11-24。此幅《竹石双寿》，吴昌硕绘几杆劲竹，峭立风中；竹杆以淡墨绘之，又以浓墨点其竹节；竹叶几以浓墨绘之，劲俏爽利，似可见其创作时的潇洒和疾速；画面右下方立一石头，与竹相伴。在传统语境中，竹、石均是长寿或君子的象征。文人士者多喜以此入诗入画，或为附庸风雅，或为表明心志。齐白石在此画上巧妙添置两只绶带鸟，一者立于竹枝枝头，一者立于石头之上，一俯一仰、一唱一和，不仅在形制上给画面增添了无限乐趣，更在色彩上给画面增添了暖暖情意，这一唱一和，难道不是两位大家间的对话交流吗？齐白石或许就在画中藏有此寓意吧。

吴昌硕风格以金石书法笔意入画，自创了金石写意的风格，其大写意花卉作品，笔力遒健，典雅古拙，融诗、书、画、印为一体，涵义深厚。既不失豪放，也不失清雅。以画传情、以诗言志，表现了其独具魅力的高尚情操和率真本色。只是其风格受众较局限，所以也是后面被弟子齐白石扶摇赶上的因素之一。

图6:吴昌硕书法对联 轴 水墨纸本；成交价:RMB 　16,800,000；尺寸：364×68厘米×2；拍卖公司：山东翰德拍卖有限公司；成交时间：2014-11-23。款识：功德林补璧。癸亥七夕书于海上禅丽轩，安吉吴昌硕，时年八十。钤印：吴昌硕大聋（白文）石人子室（朱文）.

而齐白石的许多作品具有民间艺术喻意和象征性，乡情炽烈、底蕴深厚，构成了其作品深厚的内在灵魂。其作品接近大众的审美情趣能和很多人产生情感共鸣，所以受众较广。

图7:吴昌硕朝清供图·石鼓文八言联 立轴 设色纸本、水墨纸本；成交价:RMB 　9,545,000；尺寸：画137.5×69厘米；对联169.5×42厘米×2；拍卖公司：中国嘉德国际拍卖有限公司；成交时间：2014-11-21。画中绘梅花、牡丹、兰草、荔枝、灵芝，所蕴含的美好含义，如缶翁所题：贵寿无量，子孙富昌。全画洋溢着岁朝时节的喜庆气氛。此作既成，苏道人称之“得孟皋之古，范湖之腴。” 前指张孟皋，后系周存伯，一为北方花卉名手，一是海上画坛中坚，俱缶老师法心仪者，笔下能摄两人精髓，缶翁得此赞誉，欣然题于画上。盖缶老当时亦是自鸣得意。作此《岁朝清供》之时，缶翁八十高龄，画中线条极富爽利，令人观后大呼过瘾。此组《岁朝清供·石鼓文八言联》一堂，青绿蜡笺之上的秀劲书法更衬画中清供之意趣。缶老晚年画作，配以盛年书法，如此相映成趣，集吴氏书画艺术精华于一堂，殊为难得。

而且，齐白石注重技法创新，尤其在画虾方面，那生动明快的墨色，浑朴稚拙的笔法，精致入微的配比，平淡无奇中彰显了独特的艺术语言和视觉况味，情感与技法兼具，推陈出新，故而广受公众喜爱。所以，在大部分人眼中，自然觉得齐白石离他们更近，齐白石的作品更有价值。

图8:吴昌硕戊午（1918年）作 虞山邹巷古藤 立轴 设色纸本；成交价:RMB 　9,430,000；尺寸：179.5×96厘米；拍卖公司：中国嘉德国际拍卖有限公司；成交时间：2013-05-10。“紫藤”是吴昌硕经常入画的题材，每作亦均有独到之处，然似此作一般，尺幅几达16平尺的巨幅紫藤画轴，实为世之罕见。此幅《紫藤》图轴完全超脱了物象的束缚，以放笔纵横之书法线条，求自由畅达的境界。设色浑厚，兼具重、拙、大之妙。布局章法颇费经营，密处愈密，叶不透风；疏处愈疏，潇洒自如，绝不杂乱，功力深厚，炉火纯青。全幅注重用“气”，气之生发、流走，用笔之收放、行止、方圆、正侧，无不关乎气韵，独具大美，豪迈淋漓，而又娓娓入情。